購物的人潮,鬆弛的氣氛,濕冷的空氣,年來了。
分一小塊糖給大哥那一歲半的小女娃兒,看著她上揚的小嘴角流涎、雀躍的邊走邊墊腳跟、全身細胞透露著快樂的晃來晃去。小傢伙已經開始享受她的年。
大姊的孩子們豪氣的租了五部電影,從早到晚對著螢幕嘻嘻哈哈。母親依風俗提前捻香,向祖先們祝禱心底的祈願。我也準備好閒書和零嘴,鬆開神經。
大姊趕著在年前依著我的髮型髮色、請同一位設計師操刀,燙出了不太滿意的style。究竟是缺少了慵懶的氣質?混亂的習氣?浪漫無邊的遐想?還是??事後和設計師討論時,說起姊妹不同的個性和臉型,忍不住想,在她表明心意時,為什麼我們都沒有提醒呢?是因為我很得意受到青睞,而設計師顧客至上的緣故嗎?或許年後吧,髮型和她的主人會在彼此熟悉中獲得新的答案。
隨意翻著湖濱散記,被都市文明快搞瘋的梭羅到湖邊蓋了一棟小屋,享受單純的愉悅。對於衣著,梭羅想不透,如果心靈了無新意,穿上新衣服有什麼趣味?這說法應該會引發外貌協會的強烈抗議,幸好只是少數隱者在湖邊的自言自語,否則時尚界早就關門大吉。但在景氣低迷的時刻,卻令人感到無比舒暢。
年來了。過好多個年還是在發現自己,是好事、也不是好事,有可能人很複雜而我太年輕,有可能我太孤陋寡聞,有可能…每一個年我都有點不一樣。去年父親捨下肉身離我們而去,萬念俱灰的悲傷,在最終見到那安詳臉龐後,旋轉為強大的安慰與撐持力量。在時日推移中,母親輕鬆快活的笑容,兄姐鬆開的情緒,我才逐漸體會。很欣賞七歲的小侄子偶爾想起阿公就紅了鼻頭,但多數時間還是挖空心思跟大人搶著控制電視的氣魄。
年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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